又吃面辣子

又吃面辣子

黎拓

面辣子，只說是小時候蔬菜缺乏下的一種食物記憶，半輩子沒吃了，今與朋友聊起，稀奇它咋就入了正經的食堂行當，成了一道特色菜了，非嘗嘗不可。于是費盡周折的找打了這家小店，三人單點一份大菜--面辣子，一為品嘗，二為那份兒時記憶的情結，

杯籌交錯，一壺酒下肚，渾身松熱，現蒸的面辣子端了上來，顏色，還是那顏色，黃黃的似又泛著辣子的點點紫紅，稀稠剛好的面糊糊一盆，這就是面辣子了。一盤硬面饅頭，每人一小碗紫菜蛋花湯，如此這些，一下勾起了小時候媽媽的味道，那時，總也吃不上蔬菜，媽媽每次蒸了饃，順便蒸這么一盆面辣子，陶瓷盆里的面辣子一人一小碗分了，就著饃吃，饃或掰成疙瘩泡進面辣子，或一塊饃蘸了面辣子吃，前者解饞充饑，三錘兩棒子，就喋了一碗，飽了好了。后者注重品嘗，掰一塊饃入嘴，舌唇并用，那辣辣的，香香的，特有的香辣味涌滿舌尖，加上饃味的硬香，此物就有了層次感，前后感，使食者忘記了蔬菜的勾引。

先入為主的味覺記憶，吃這份面辣子就顯得特別挑剔，一雙神筷探路，里面有粉條，韭菜葉相配，比小時候家里還是多了東西，一嘗，辣香異常，更是添了新配料的竅道。吃，開吃，喋他娘的面辣子，個個吃相如狼似虎，狼吞虎咽，偶爾佐一口小菜，碰三杯好酒，神聊三兩句，爽！

小菜小蝶小碗，糖醋羅卜，韓國泡菜，黃瓜節，蘆筍黃花菜，分明改造升華了小時的味道，借酒湊興，讓這份渾厚淳樸得掉渣的農村食物高大起來，這是廚藝的神工啊。

終于又吃了一回面辣子了，吃回了記憶，吃出了感覺，誰說，面辣子不能登大雅之堂呢。